【澜巍】爱情悖论 06
*一个破镜重圆，一定重圆（）
*没什么剧情，一个慢热感情戏而已。OOC。
06.
赵云澜把那个笑当做沈巍默认的妥协，分手毕竟是他提出来的，虽然没有想好要不要复合，但最起码特调处的气氛没有以前那么僵了，赵云澜和沈巍讨论案情的时候老老实实，没人夹枪带棒也没人面无表情全当没听过的了。
甚至有几次，沈巍由大庆转交的便当赵云澜全部收下了，但两个人仍是住对门，赵云澜却也没再提起让沈巍搬离小区这件事了，沈巍其实要求不太高，这一万年都过来了，只要还在赵云澜身边，就什么还都好说。
龙城这段时间天气着实的怪，上午还是一个朗朗晴天，下午突然刮起了大暴雨，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赵云澜已经提前坐不住了，他关了电脑，把桌上的文件锁进抽屉里，拿了外套出门：“我出去一趟。”鬼见愁提前下班，屋里的几个人自然喜不胜收，林静“耶”的动作已经快要落下来了，没想到赵云澜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指着他的鼻子道，“不准早退啊！汪徵，看着点，有一个是一个，赶早走一秒，扣钱！”
林静只得重新瘫了回去，有气无力的吐槽道：“只需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普通职员，惨。”
赵云澜听惯了他好吃懒做的唠叨，习以为常的嗤笑了一声，想了想，又从特调处的雨伞专柜处拿了一把伞，大庆眼尖，翻了个身挂在沙发靠背上问道：“老赵，去哪儿啊？”
赵云澜还在穿外套，想都没想回答：“龙城大学。”他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哄笑声，才意识到有点不妥，尴尬的搓了搓鼻子，画蛇添足道，“上次的嫌疑人不过二十多岁，说不定是龙城大学学生，我去找找线索。”
仿佛是为了应和他的谎言，一声轰隆的雷声落了下来，与此同时还劈了一道闪电。
大庆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骗谁呢，那小姑娘，穿的跟上个世纪知青似的，不知道还以为来索命的呢，还大学生。”
赵云澜懒得理他，撑开一把大伞走远了。
这场雨下得不光突然，也着实的大，从停车场到沈巍课堂的一段距离，赵云澜伞还好端端的撑着，却也差不多浑身上下淋透了。距离沈巍下课还有十多分钟，他哆嗦着收了伞，没等在门口，绕了个道在沈巍回办公室的必经之路等着。
十几分钟之后，才终于在对面的走廊上看到了沈巍的身影，沈巍怀里抱着教案，微微弯了腰听旁边的两个小姑娘讲话，不知道讲的什么内容，两个小姑娘大概讲了不止一遍，却还只是得到一个摇头和充满歉意的笑当做回答，最终明显憋着气、拉着手走了。沈巍显然是没有想到学生会表现得这么幼稚，他无奈的笑了笑，又去看下一个男生递过来的一张白纸。
那两个小姑娘离得近了，赵云澜才听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他怎么又不去啊，烦死了，还以为这次能搞定他了。”
“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教授不喜欢社交，我从大一到现在快毕业，真没见过他去参加过什么谢师宴。”
“哎，搞学术的是有清高的，但哪有他这样的，不需要交际的啊。”
“你别说，认识沈教授这么久，除了那个特调处的赵……赵处长，他哪和别的人有什么过于频繁的……”剩下半句话不敢说了，抱着书的小姑娘一边聊八卦一边差点撞上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物，吓得赶紧停住脚步，面色红红的喊他，“赵、赵处长！”
隔着一条走廊的沈巍听到了，抬起头来望着这个方向，大概没想到赵云澜会在这种天气出现，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赵云澜也无心跟她们多讲话，伸手扶住差点栽倒的小姑娘，冲着人比了个wink：“看着点路啊小朋友。”女孩不敢再讲话，红着脸跑掉了。
赵云澜拿着伞走过去，倒也没多说什么，等他把这道题讲完，才把手中的另一把伞递给他：“巧了，我正好在附近。”
没有人会在下雨天拿两把伞出门晃悠，沈巍自然懂这个道理，实际上，他办公室多得是空余的伞，但他也没有说，他伸手拍拍赵云澜皮夹克上的雨滴，皱了皱眉：“雨下的太大了，你不该来的。”
赵云澜已经撑开伞走进雨幕里了，听到这话笑着转头冲他挑了挑眉毛：“我不来，你怎么回去啊？”沈巍还想再说，却看到大雨里的赵云澜冲他招了招手，“哎，磨磨蹭蹭干嘛呢，我车还停那呢，万一一会儿找我收停车费呢。”
沈巍本来想回答他校园里不收钱，想了想还是干脆闭上了嘴。
敲在车窗上的雨逐渐的小了，沈教授拉好安全带坐好，由始至终都表现的很听话，两只手板板正正的放在膝头，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前面是个十字路口，赵云澜停住车，向后靠在汽车靠椅上，望着刷来刷去的雨刷发呆。他突然道：“哎，沈教授，我有个问题啊。”
沈巍推了推眼镜：“你说。”
“刚刚那小姑娘，喊你去参加谢师宴呢？”沈巍不知道他突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转过头来看他，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红绿灯由橙转绿，赵云澜发动车子，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蹭了蹭嘴唇，“那你为什么不去啊？”
沈巍重新把目光放在胶着的车况上，没有回答，勾起唇笑了。赵云澜从后视镜里看他，见这个笑容没有笑的意思，心下明白了七八分，这一万年来，所有的社交对沈巍来说都是无意义的，只是他要生存下去不得不维系的，而这维系下去的理由，也不过就是找到他赵云澜而已。
沈巍把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他身上了，过去、未来、现在，情感、自己、时间、生命，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什么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赵云澜。哪怕他赵云澜以天下苍生为重，这份爱竟然比这份重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爱的人爱他至此，叫他又爱又怜，又痛又恨。赵云澜深呼了一口气，微微低下头去，沈巍意识到车子晃了一下，转过身看他：“怎么了？胃痛？你不舒服？”
赵云澜把唇抿的发白，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路况，眼眶有点发红，手指在方向盘上无规律的点着，他拉长了声音，慢慢悠悠的说道：“沈巍啊沈巍，这一万多年，你眼里就只有我？”
沈巍不知道他是要怒还是要笑，只能选择坦白：“只你一人。”
赵云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他狠狠的握紧了，握到掌心生痛也没有放开，竟是生生笑了起来：“我到底……有什么好。”
“爱是以真心换真心。”沈巍也笑，他用手推了推眼镜，一字一句的说道：“赵云澜，你要是不爱我，我又如何会爱你？”
晚高峰逐渐的散去了，车子终于能以正常的速度奔驰在马路上了，赵云澜转了个方向，这次是真心笑了出来：“你说得对。”他即使难以接受沈巍的每个做法，但也不能不承认，他根本就不能真的把沈巍放下。
这雨早些时候还有要停的趋势，这会儿谁知道为何又越发的大了，夜色深了，开了车灯和雨刷都不太管用，前路还是看不太清，沈巍侧过头看了会儿窗外，说道：“云澜，找个地方吃个饭吧，这样开太危险了。”
也到饭点了，赵云澜确实有点饿了，前方就是一个购物广场，他应了一声把车开到地下停车位，让沈巍先上去，他找个位置放车。这会儿雨下的大，多得是找个地方落脚的人，赵云澜硬生生绕了两圈才找到地方，上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六分钟了，他晃着钥匙圈去找沈巍，看到眼前的情景愣了一下。
沈巍在和人吵架，说是吵架也不太准确，沈巍两只手握着公文包垂在身前，微微弯了个腰，是个道歉的姿势，猛地一看还以为是业务没处理好的保险推销员。他面前站着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妈妈，手里还拽了个女孩子，一看家庭情况就还挺阔绰的。
“诶诶。”赵云澜有心去解围，赶紧三步两步走过去，“怎么回事儿啊。”
结果到了面前就沉默了，这个女孩他认识，就是那天在天台上的，家长他也认识，就是上一件案子的委托人之一，想都不用想这次遇上是为了什么事。果然，家长看到他出现，气得嗓子都快哑了：“我就说你们警察狼狈为奸——”
她的声音实在太大，引得超市里的人频频回头，沈巍微微弯了个身，抱歉道：“梁太太，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事发突然，实在没有思考的余地，我向您道歉。”
赵云澜向来是个不嫌事大的，他一只手揽上沈巍的肩膀，大有一副要包庇的意思：“准确点来说，我们是特调处的。”
“你……”梁太太气的要命，她一把拽过身边的女孩子，露出女孩白皙的脖颈给他们看，小姑娘自愈能力差，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浅的伤口，沈巍盯着看了会儿，眼神都暗了几分。梁太太紧紧的抱着她，眯起眼睛道：“看看，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特调处？特调处就是这么办案子的？”
小姑娘被拧得整个人动弹不得，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吓得直蹬腿，眼泪都出来了：“妈妈……妈妈。”
沈巍半蹲下去，一只手放在小姑娘的脖颈处，眼睛简直温柔的快要滴水，他也很内疚，那晚过后，他接连几天睡不好觉，满脑子都是小姑娘被扔下去的那一条抛物线——他杀了人，杀了个无辜的小姑娘，然后才惊醒，想起来那不过是个梦而已，保赵云澜无非就是个下意识的选择罢了，这一万年压得他太重，只要想起有一点点的可能性会再次失去赵云澜，他就会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抬起眼来，柔声道：“不要怕，叔叔帮你把伤口消掉，好不好？”
梁太太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抱住孩子往后一退，被赵云澜从背后拦住了，他低着声音，命令道：“不要动。”
沈巍手里能量微微一聚，下一秒，小姑娘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没有了。
“你……”梁太太梗着脖子道：“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们了！我永远不会忘了我闺女从楼上掉下去的那一刻，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要你们整个特调处赔命！”
赵云澜摸摸还在哭的小姑娘的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给她：“行啦，走吧，太太，这大庭广众的，你别吓着孩子了。”小姑娘是不哭出声了，转过身去把头埋在妈妈怀里，小小的脊背一抽一抽的，周围围着的人确实多，家长环顾了一周，终于选择带着孩子走了。
沈巍却仍是半蹲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云澜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于是也蹲下身去，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脖颈：“行啦，你也起来呗，这蹲地板上算什么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我求婚呐。”
分手之后，赵云澜已经很少有这么柔情的语气了，更何况，摸脖子这个动作实在过于暧昧，沈巍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眼镜下的那双眼眼角眉梢的带着红，一看就是憋了泪的，着实显得有点委屈。赵云澜心里又软又痒，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抱住他：“没事了。”
-TBC-
先甜一下，不会这么快结束的，大概12章左右吧如果我不话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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