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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X关宏峰】漏洞修复 09

一个破镜重圆,大概是谈过恋爱,500之后分手,213事件解决完之后老关决定离开津港两年后再遇见的故事。太喜欢嗑互相救赎了。

有私设,有bug,慢热又矫情,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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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案子是破了,嫌疑犯确实就在关宏峰圈定的几个范围之内,唯一和警方做出的判断不太相同的是,对方大概早就做好了被抓捕的准备,大有一副鱼死网破之意,周巡领着一队人马和他周旋了三四个时辰,才终于把嫌疑犯绳之于法。

 

汪苗不太走运,被人推了一下,头嗑在马路牙子上,直到嫌疑犯倒下了才晕晕乎乎的捂着头站起来,张嘴就和赵茜贫:“哟,小茜儿,你今天真美,环绕着星星似的。”嫌疑犯被押到车上,最后一点收尾工作也完成了,救护车也很快就到,周巡拿着干净的毛巾过来递给他:“还贫,还想后脑勺再来一下是吧?”

 

汪苗委屈:“不是,师父,我这大过年的,这么惨,您也不安慰我一下。”

 

“提前给你放了年假了哈。”周巡皱着眉,用手拨弄了一下刘海儿,他刚刚掉到泡沫板里去了,头发丝里夹着细小的泡沫球,用手一拨,跟头皮屑似的,汪苗立马窜远了,他这一抬手,汪苗才朝他努努嘴:“喏,师父,你的手要不要包扎一下?”

 

周巡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也挂了一道彩,应该是刚刚扭打过程中不小心撞到墙上被铁丝划得,他满不在乎的宽了宽肩:“嗨,不用,这点小伤,对了,我还有点事情,审讯的事交给小周带人做吧,有事给我打电话就成。”

 

汪苗朝他嬉皮笑脸:“哟,师父,找关教授去呀——您别否认啊,赵茜儿看见您买车票了。”跟在他身后帮他看伤口的赵茜顺势在他脑袋上一拍,跟着出队的高亚楠跟在他身上装了什么感应器似的隔了老远看见他手上的伤:“来,周巡,过来给你包扎一下。”

 

周巡仔细回味了一下她和关宏峰的包扎方式,选择拒绝:“啧,不用!我还有事,走了!”

 

他定的高铁票是晚上七点多的,到关宏峰那里大概十一点,关宏峰夜里不关灯,每到深夜万家灯火都熄灭的时候,还都像一根戳露黑夜的银针似的亮着光,他携风带雨的闯进烧着地暖的屋子里,想起来都挺美滋滋的。周巡算盘打得挺好,就是漏算了这天气实在是冷。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寒风刮的正猛,他冻得瑟瑟发抖,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都快要挪不动腿,寒风吹进骨血里,仿佛是钻进皮肤里的细小银针,动一动都又麻又疼,他像个伤筋动骨的残障,一步一步把自己往关宏峰家里挪。离门口还有三步,关宏峰开了门。

 

他来的路上算得挺好,开门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动作,结果最终只是表情狰狞的摩擦了下袖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草,冻死老子了,这他妈的烂、烂天气。”寒冷让他连话都说不太清楚,本来很有气势的一句骂,硬生生的打了个折扣。关宏峰让了条路出来,示意他钻进来。屋子里确实暖和,关宏峰只穿了一件薄长袖和睡裤,大概是刚刚洗了澡,前发柔软的垂在额头上,周巡很快的意识到,那根戳露了黑夜的银针不是这盏亮起的灯,而是这盏灯下的关宏峰。

 

他僵直着身体,久久没来得及蹲下换鞋子,关宏峰挑了挑眉毛看他,又看了看地面:“换鞋子啊,愣着干嘛。”他感觉自己像个刚刚被雕刻成型的匹诺曹,每个关节都不是自己的,只有声带还能稍稍掌握一下:“冷啊~”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却又因为带着点鼻音而软绵绵的,哪怕是他二十出头刚到关宏峰手下的时候,他都没有仗着年龄小冲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兴许是这个夜太寒冷了,而烧着地暖的屋子太暖和了,他才能放任自己、真的像是一个肆无忌惮的、和他亲昵无比的、小他几岁的人这么说话。关宏峰从来没听过他这种尾音,微微走神似的发愣,他往关宏峰身边蹭去,大概是因为他真的携风带雨,才让关宏峰骇冷似的后退一步,周巡看懂了这小小的退步,他通情达理的后退一步,认命的弯下腰去拖鞋。

 

关宏峰握住了他的手。

 

得益于地暖的温度,他的手出人意料的温热,和那天黑暗里的十指相扣不同,这个触碰温暖而干燥,像是被炉火和阳光烘晒过。关宏峰搓了搓他的手,被冻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周巡深觉自己手冷,从他掌心中抽出来,笑了:“嘿,老关,想我了吧,一进来就要拉起革命的小手。”他还是贪恋他手指间的温度,忍不住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掌心。

 

关宏峰懒得跟他贫,伸手将玄关处的地暖温度加大,眼神划过他手背上没处理过的口子:“犯人抓到了?”

 

周巡进屋了好一会儿,终于回了温,他踹掉鞋子,换了棉拖:“嗨,抓到了,还别说,就是按照你给的线索抓的。”

 

关宏峰替他把皮夹克顺手挂上,周巡刚从现场回来的,衣服没换,头发也没整理过,乱糟糟的,眉峰有道缺口,颧骨也青了一片,更别提手上的伤口了,他几乎是立刻就能认定:“这犯人早就做好了被抓的准备了,打算和你们鱼死网破。警方那边怎么样?”

 

跟着他工作这么多年,周巡早就对他的观察能力不以为意了,他拿起桌子上的热茶——很明显是关宏峰自己给自己泡的,因为他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周巡一口气喝光,烫的忍不住伸了伸舌头:“嗨,多大点事儿,没事,就汪儿,点背,自己在马路牙子上磕了一下。”

 

关宏峰冷着面把他手中的空杯子接过来,又去厨房倒了一杯茶踱步回来塞他手里:“多大点事?周巡,我说过你多少次了?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但凡你们准备工作能做的再仔细点,今天这种——”关宏峰平日里话虽不多,但是这种时候却意外的啰嗦,周巡熟悉他这个眼神和表情,这是属于关宏峰手册上“你怎么又给我添心事”那一条例里的。

 

周巡赶紧举起手来,提前喊停:“得,得,得,我记住了。行啊专家,这都不属于长丰支队了,还这么关心我们人身安全呢?”他是真的渴了,所以才会不顾烫一口气将杯中的茶喝光,但关宏峰早有准备,茶水是温的,关宏峰没搭理他的调笑,他张了张口,大概是想说别的什么,却又奇异的闭上了嘴,周巡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他,等他开口,那句话对于关宏峰大概不太容易,所以他才会费了不少劲才说出口:

 

“周巡,你不能总这个样子。”

 

周巡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他笑眯了眼:“行,得嘞,下回一定安全完成任务。”

 

手上的伤口其实不太深,就是挺长,一直没有处理,被寒风一吹,似乎血液都冰冻了起来,周围血呼啦喳的,看的唬人,关宏峰替他包扎伤口,他这些天感冒,症状还没有缓解,咳嗽的抹着碘酒的手都在颤抖,周巡被他不小心戳了一下,痛得抱着手缩了一缩:“嘶——”

 

关宏峰抬头看他,咳得通红的一双眼里带着点歉意:“抱歉,我快一点,你怎么不让亚楠给你处理?”

 

“让她处理?”周巡靠在床头,这寒风飒爽的,还是被窝暖和,“她处理什么都跟处理死尸似的,别说,我都心疼你那侄子。”

 

关宏峰被他逗得抿着嘴角笑了笑,床头灯开着,关宏峰离他极近,这个距离闻得到他刚刚用过的洗发水香味,周巡盯着他没来得及处理的胡渣看了几眼,闷声笑了起来:“嗨,看咱俩这单身大老爷们,都把自己搞得挺惨。”关宏峰完成最后一步动作,越过他把棉棒丢在垃圾桶里,没有接话。

 

“所以我家那老爷子就说,想让我去相亲。”这句话倒是吸引了关宏峰一点注意力,他抬起头来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波澜,“然后呢?”

 

“我就说,我这一天天忙案子忙的跟头驴似的,罪犯、受害者家属和同事都伺候不过来,哪有那闲功夫去伺候小姑娘去。”他话停顿了一下,意识是让关宏峰接话,于是后者只能开口道:“你这个时候到有点觉悟了。”

 

周巡仿佛就在等他开口,他唇边带着笑意,靠在床头看他:“老爷子就冲我发脾气,那你有本事跟你同事过去呀!”

 

“我说,您还别说,我还就想和我同事过呢!”

 

他语气实在像是参加支队春节联欢晚会表演的,关宏峰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自在,只能摸了摸下巴转向别的方向。他以为周巡不会说剩下那句话了,没想到周巡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前拽了拽,关宏峰没做好心理准备,一下跪在床上。周巡靠在床头直起身子看着他,那盏永远不会熄灭的床头灯就亮在他左边的身后,衬得那双熟悉的眼像桃花潭水一样难猜,周巡跟他讲话,长期大烟杆让他声音有点嘶哑,他说得很慢,还是气声,声音又麻又酥,像是快要散落的一块榛子糕。

 

“老关,我还就想只跟你过。”

 

 

关宏峰那天晚上没有回到沙发上去睡,但也没有回应那句话,周巡并没在意,他将两只手撑在脑后,看着天花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讲话,讲着讲着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场景很熟悉,就是伍玲玲死了的那一晚,这个晚上改变了不少事情,他、林嘉茵、伍玲玲、关宏峰的结构被彻底打乱,关宏峰和他分了手,关宏峰开始疏离所有人。

 

和师妹沉甸甸的压碎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同,那颗子弹钉在了他的胸骨处,卡的他又痛又痒,几乎喘不起来,他看见黑暗后关宏峰的眼神——不可置信、恐惧和绝望。

 

“周巡。”关宏峰颤着声音喊他,握在手中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的枪逐渐滑落。

 

“周巡。”关宏峰喊他,声音冷静而自制,一只手轻柔拍了拍他的脸,他被迫睁开眼来。周巡喘着粗气,只觉得浑身汗津津的,他罕见的做了个噩梦,而这个噩梦太真实了,胸口到现在还有点闷痛,他用手按了按,没有子弹,他伸出手来按了按剧烈跳动的太阳穴,将脑袋埋在膝盖之间,声音飘到几乎抓不住:“草,我做梦了?”

 

关宏峰坐在床上,看他,似乎在确认他的情况,哑着嗓子挤出一个“恩”来。

 

他似乎是被周巡的梦惊醒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眼神也不太清明,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的样子。周巡不太做噩梦,他当警察多年,各种各样的案子都遇见过,不能说没有心理阴影,但都得到及时排解,他不太容易在睡梦中碰见这个,他一直以为先做噩梦的那个是关宏峰,但实际上,他倒是没见过关宏峰做噩梦。

 

他用手掌按着脑袋,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骂道:“草。”

 

关宏峰完全醒了,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过来,语气像是个面见客人的心理咨询师:“梦见什么了?”

 

周巡抬头看他,想起梦里的那个眼神,关宏峰的轮廓被黑暗所淹没,只剩下那双眼,不可置信,又充满绝望,他那时候想过关宏峰的心情,所以才会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轻而易举的答应了,他以为关宏峰需要时间去适应。可关宏峰不是需要时间去适应,他被黑暗淹没了,靠自己一个人,浮浮沉沉,而他竟然以为那是靠着时间就可以解脱的。

 

周巡没有接那杯水,他将手肘压在膝盖上,用手遮住眼睛,还难以从那个梦中的情绪中抽离开来,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骨,疼痛不是梦的主题,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才是,他用一只手按住胸口,问关宏峰要了一根烟。

 

“你别把烟灰抖我床上啊。”关宏峰不赞许的皱着眉,拿了个烟灰缸给他。

 

周巡的手有点抖,烟灰簌簌的落了下来,他哑着嗓子,用拇指按了按发热的眼眶:“老关。我梦见,我梦见玲玲。”他意识到自己有点走音,于是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我在玲玲那个位置上。”

 

他那时候在酒吧里口不择言,竟然生出几分歆羡伍玲玲的意思,关宏峰被他气得发抖,他终于有点明白了:“老关,跟我分手,是怕我步玲玲的后尘吗?”

 

关宏峰看着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将香烟从他颤抖的手里抽了出来,按灭在烟灰缸里:“没事了,梦而已。”

 

周巡握住他的手腕,牢牢地按住,抬起头来看他,那双眼很执着,还带着点湿润的亮意:“老关,你跟我说实话。”

15年那个黑暗的集装箱,是他永恒的噩梦,属于关宏峰的某一部分死在了里面,他不再单纯的是个警察,他犯了错,背了人命,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即是对生命逝去的恐惧,也是对下一个错误的恐惧,更是发现情绪会让人失控的恐惧。

 

和周巡分开,是一个天平缓缓倾倒的过程,所有的情绪都是砝码,他甚至不能单纯的说出因为是什么。他在那个晚上想起父亲、想起母亲、想起成年之后越走越远的弟弟。他意识到情绪并不适合自己,它只会摧毁他。

 

关宏峰沉下面来,眼神和表情都很认真:“我杀了人,周巡。伍玲玲死在我的枪下。”

 

“她死在霞姐的车轮下!”周巡几乎是吼了出来,那双眼紧紧地盯着他,眼珠是纯色的黑,眼白因为疲惫和情绪而发红。他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整个人都看上去有点游离。

 

关宏峰在那之后去过心理咨询,咨询师和周巡说的差不多,罪责到底,真正让伍玲玲生命特征消失的是车轮。关宏峰意识到,将所有人都推离自己身边只会导致所有人越来越远,而没有一个人,希望真正意义上的被隔绝。

 

误杀伍玲玲是一个错误,错误不需要被逃离、被掩盖,错误需要被矫正重来。

 

而漏洞需要被修复。

 

关宏峰拍了拍他放在床上的手背,声音破天荒的带了点温柔:“梦而已,周巡。”

 

他用一只手捧住周巡的后脑勺,闭着眼在他唇上烙下一吻,又离开:“醒了就好。”

 

周巡完全醒了,他反拽住关宏峰的衣领,吻了回去。


-TBC-


一点碎碎念:

最后千把字修改了五六遍,还是找不到更好的表达方式。也不太想的到老关主动吻的样子(。)

但是不管怎么说,是重新开始了。

简单说下我理解中的进展,都是文中私设,不代表对剧的剖析,就是作为刑警的关宏峰,在500事件之后因为畏惧也好自制也好,有点下意识地想隔绝所有的感情,在213事件之后,更是意识到如果想达到他要达到的目的,更是应该杜绝所有感情,但是和小关的相处,大概是他成年后情感被打开的第一步,而213事件解决之后,他知道自己亏欠许多人,而这种亏欠无法偿还,他就想干脆离他们远一点。

重新遇见周巡,周队以横冲直撞的方式再次入侵他的生活,让他意识到他也已经不是从前的关宏峰了,他可以选择重新开始的,所以他慢慢愿意重新往原来的情感里走了。

是复合,也是重新开始。

所以写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如果不爆字数,下一章就可以结束啦。

宿舍要断网了,先放上来,明天看着还能不能重新推敲一下。(不过前面半段我还是写的很爽的!感觉像在表演节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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