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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X关宏峰】漏洞修复 10【完结】

一个破镜重圆,大概是谈过恋爱,500之后分手,213事件解决完之后老关决定离开津港两年后再遇见的故事。太喜欢嗑互相救赎了。

有私设,有bug,慢热又矫情,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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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春运时节,高铁站十足十的人多,关宏峰倒是一眼看见关宏宇了,他站在检票口的外面,肩上坐了个小家伙,小家伙跟着他左摇右摆的,人群中显眼的很,想看不到都不行。关宏峰将围巾向下拉了拉,小家伙大老远看到他,脆生生的将两只手举成喇叭状放在嘴边:“爸爸!”

 

声音又大又奶,吓得关宏宇手一抖,差点把小祖宗从肩上摔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他放下来,伸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瞎喊什么呢,熊孩子。你爸在这呢。”关宏峰已经走到了,关宏宇一只手牵起儿子的手,另一只手自然的接过关宏峰手中的行李箱。小男孩咬着指甲,一会儿瞅了瞅他大伯,一会儿瞅了瞅他爸,有点委屈的眨了眨眼睛:“一模一样的……”

 

关宏宇尾音上扬,不知道打哪来的自豪:“那可不,我和你大伯是双胞胎,你懂什么叫双胞胎不,哪儿哪儿都一样的。”关宏峰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奇怪,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转移话题,三个人已经走到车边上了,高亚楠推开车门出来,将儿子塞进去避风,又转过身看他,弯了弯眼睛算是打招呼:“哥。”

 

“咳。”关宏峰被她不带感情的“关队、关队”喊惯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具有人情味的称呼,有点尴尬:“称呼变得倒是挺快。”

 

高亚楠白他一眼:“得了吧,您要是不到处乱窜,我三年前就这么喊了。”关宏峰自知理亏,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耗下去,高亚楠塞完了儿子,把自己也塞进车里,“外面冷,你们哥俩有什么想聊的,咱回家再聊。”

 

除夕晚上,每个阶段都是高峰期,路堵得死死的,开一分钟就得停下来等个两分钟的关饕餮一开始还对他人生第一次相见的大伯很感兴趣,玩闹了一会儿也就困了,小小一只缩在后座上,饶是汽车怎么都急刹车都不带醒。关宏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只手架在车窗上,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夜景发呆。

 

他对津港市一点都不陌生,这个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饶是再多变幻,也看起来很亲切,建筑物是死的,千百年都不会有变化,但人不一样,别说三四年,就是三四个月,也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知道他迟早要回来,但怎么和关宏宇开口,他却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最先开口的还是关宏宇,他咳嗽一声坐直了身体,关宏峰下意识地收回放在一边的手,也微微的坐正了,关宏宇从车前抽屉里抽出两张报纸,拍了拍他的肩膀:“诶,哥,有件事想问你。关饕餮这不是要上幼儿园了吗,我和亚楠选中了两三个,想来想去都没选好,就等着让你参谋参谋了。”

 

关宏宇,从小就在为人处世上比他高出三百多分。他永远有办法让别人放松,关宏峰没有接过来那张报纸,他缩了缩肩膀,企图把自己沉在座位上,“好,回去再看吧。”关宏宇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还没有拿下来,他弟弟和他不一样,从小就是个偏热体质,那只手炙热、潮湿、带着重量,向他的肩膀上压下来。

 

“回来就好,哥。”

 

 

饭是高亚楠一个人炒的,关宏峰提出想要帮忙,被高亚楠以“厨房是她除了停尸房的第二天堂”为由轰了出去。周巡在支队值班,要到六点之后才能过来,关饕餮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昏天暗地,关宏宇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一罐,摸出一罐常温的,丢给关宏峰:“走,哥,上天台!”

 

房子关宏宇早就搬过两次了,他重新拾起了旧事业,他还有点过去的门道,没过多久就风生水起,房子越换越大,莫名其妙的,有个天台似乎是他选择房子的第一要义。天台风大,关宏宇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开了啤酒罐咕噜咕噜就下去一大半,他打了个酒嗝,满足的抹了抹嘴:“真好,跟你说,也就这会儿亚楠不盯着我。”

 

关宏峰的啤酒罐还没有打开,他看了他一眼,笑了。

 

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实际上和从前没大有变化,关宏宇的发型有女生参与修理,显得潮了不少,他做了个祛疤手术,面上的伤口淡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一点痕迹,关宏峰胸口有点闷,只有这个伤疤,还在以肉眼所见的提醒他——他欠了关宏宇有多少。

 

关宏宇明白他的眼神,他错过身去,不自然的揉了揉脸:“哥,我说你也真行,要不是周巡,你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津港啦?”

 

关宏峰终于开了那罐啤酒,常温的啤酒又苦又涩,将舌尖浸的发麻:“我总是要回来的。”因为啤酒没有完全吞咽下去,他这话说的有点含糊不清,“宏宇,这么多年,是哥对不起——”

 

他的话没有说完,关宏宇不耐烦的打断他:“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啰嗦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就当我听过了吧,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抱怨,比他高上两度的声线却又软又黏,尾音还不自然的颤抖,在关宏峰说出下一句话之前,他抱了上来。

 

他弟很少和他有什么肢体接触,所以这个拥抱才会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因为几分钟时间差而成为他弟弟的这个人,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声音被闷在了衣服里:“哥,你回来就好。”关宏峰沉默了,他愣了两秒钟,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回应了这个拥抱。

 

夜色已经暗了下来,天台上虽还有灯光,却远远比不上远处的万家灯火明亮。关宏峰突然意识到,今天是除夕,是一年当中城市里最热闹的日子,窗户里漏出的灯光、提前飞到天上去的烟火、因为离得过远而显得有点沉闷的鞭炮声、邻居开的过大的电视在提前预告春节晚会的节目,都是节日的气息。

 

父亲去世之后,这个家缺失了一角,他和关宏宇都在努力长大,却也无法完整拼凑成一个家。然后母亲去世,他和关宏宇关系越来越差。

 

而现在,他回家了。

 

 

这个拥抱没来得及维持太久,因为屋子里响起来了周巡的声音,他扯着嗓子冲天台吼道:“关宏宇!管管你儿子!嗨,反了天了还!”

 

关宏宇松开他,冲他一乐,两个人先后的回到了客厅。

 

周巡很明显是刚回来的,换了鞋,皮夹克却还没来得及脱掉,就被刚刚醒着出了房的关饕餮抓了个正着,他这个年纪,正是喜欢折腾人的年纪。周巡看在他又奶又可爱,眉眼里还挺像关宏峰的份上,基本任由他折腾,小家伙把他当坐骑,将他扑倒在泡沫垫上,抓着他的头发发号施令:“抓坏人!抓坏人!”

 

关宏宇乐于看他出丑,不但不解救他,还煽风点火:“嘿,乖儿子,爸爸跟你说,这驴不打不往前走,你千万得下手狠了。”关饕餮没太能消化这句话,他拽着周巡的头发,愣愣的点了点头。周巡又转过头来求救于关宏峰,他头发被关饕餮抓的乱七八糟的,显得有点凄惨,关宏峰没绷住表情,笑了:“不是我儿子,还真管不了。”

 

周巡气的火大,“嘿”了一声正要发作,被刚出厨房的高亚楠按住了:“怎么着,小孩儿你周队都下得了手啊。”家里三个半大老爷们,阳气挺重,但偏偏高亚楠一出声,还都能给镇住了。

 

晚饭之后,高亚楠拿出相机,说是要拍张照片留个念,关宏峰还没来得及拒绝,那边的周巡和关宏宇已经吵上了,关宏宇不知道刚和周巡说过什么,气得一蹦三尺高:“周巡,带你吃饭就得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周巡跟他吹胡子瞪眼:“怎么着,你哥都是我的了,你、你儿子、你老婆——呸,你老婆不是,不就都是我的了?照个相还不行了?”关宏宇和周巡一向很着迷于这种幼稚的小学男生才会玩的嘴炮游戏,一旦开始就不知何时能停下来了,关宏峰无奈,只能示意高亚楠赶紧照。

 

他那里还存着他和关宏宇儿时的照片,被他来来回回折了很多次,中间白色的折痕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沟渠,他们长大之后,合影的次数屈指可数,就只有那张照片,两人穿着背带裤勾肩搭背的站着,还带有一模一样的兄弟气息。而他和周巡,合照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为数不多的几次,大概都上了报纸,为了配合案情,表情不能太开心,上报纸之后还要打码,如果不是身穿警服,保不齐谁是犯罪的那个。

 

周巡伸手搭上他的肩,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冲他耳语道:“往这来点儿,老关。”

 

关宏峰将手插在口袋里,任由他将自己带成一个不太平衡的姿势,周巡放低了声音,呼吸拍打在他耳旁,比屋子里的地暖还要暖上两分:“你得笑。”关宏峰不自然的用手摸了摸耳垂,面对镜头。

 

快门就是那个时候按下的,小孩子调皮,原地站了没一会儿就左摇右摆的,快门按下的那一秒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关宏宇和高亚楠连忙伸手去扶,被自己儿子左脚拌右脚的姿势逗得不行,脸上的笑意很明显。周巡一只手揽着他,也被关饕餮吸引了目光,望向那个方向,也笑,就只有关宏峰一个人,心里惦记着周巡刚刚的耳语,一只手还在摸耳垂,眉毛还皱着,面上却带着平静的笑意。

 

关饕餮摔得哇哇大哭,几个人没工夫去关照相机,一个个蹲地上忙乎去了。

 

 

关饕餮是被周巡逗好的,关宏峰那个时候正坐在沙发上一条一条的回信息,他当了老师,节日祝福比当警察的时候多得多,有些名字都不留,短信也不像五六年前那么长,却一个个挺走心的,有谢谢他教会了不少东西的,也有开玩笑希望他来年减肥成功的,关宏峰一条一条的全部回复了。

 

周巡和关饕餮坐在泡沫垫上,一边无聊的看着电视上的小品一边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瞎摆弄,小孩子手劲儿大,揪得他哎哟了一声,下意识地就“卧槽”了出来。关宏峰皱了皱眉,用穿着拖鞋的脚踢他的背:“不要蹦脏字。”

 

周巡认错认的很果断:“错了错了。”

 

关饕餮早就盼望着这么一天了,小家伙看惯了妈妈自己扎头发,早就想动一动手,奈何爸爸头发短,妈妈实在是没有那个胆,他觊觎周巡的头发很久了。他左边扎了一撮,又摸索着去扎右边,关饕餮手有点抖,扎不好,两个辫子不一边高,还有些被卡在了发圈里,蓬了出来,但他自我感觉很良好,奶声奶气的喊大伯看:“大伯!周叔叔!辫子!”

 

关宏峰低头回讯息,没理解他这三个词的意思,抬头看了一眼,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周巡坐在泡沫垫上,一只手捂住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周巡头发长,曾经被上司点名批评了好几次,他懒得处理,任由它们疯长,关宏峰有时候也琢磨着,他可能也挺喜欢用手指捋发尾的姿势,过长的头发被关饕餮分成了两股,用发圈扎上,硬是扎了两根又短又蓬的小辫子出来。

 

关宏峰没憋住,笑了。

 

周巡沉着脸:“老关,这可就是你不对了。我这是为革命牺牲。”

 

关宏峰夸他:“牺牲的好。”他拿起手机,翻出几百年用不到一次的相机,声音里还带着没消散的笑意:“诶,周巡,咱俩是不是还没合过影。”

 

周巡伸手捂住关饕餮的眼睛,磨了磨牙:“饕餮,周叔叔跟你说,这点贼拉血腥,小孩子不能看。”周巡起初坐在地上的泡沫板上,他直起身子,另一只手按住关宏峰所坐的沙发,梗着脖子吻他,关宏宇和高亚楠在厨房刷完,周巡没敢吻太久,他很快低下头来,关宏峰伸手抓了抓他的小辫子,笑的更开心了。

 

关饕餮熬不了多久,十点多钟就睡了。联欢晚会的主持人宣布完倒计时没多久,关宏峰出去接了个电话,电话是他学生打过来的,说是大过年的被人上门找茬来了,家里年前欠了一笔债,学生一打听,果然是自己父亲欠下的,父亲头脑不清醒,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没说两句就带上了哭腔。关宏峰温声安慰他,有条不紊的跟他分析案情,给他出主意,甚至还给他留下了韩彬的联系方式。

 

他离开长丰支队,当了老师,也曾有过一瞬间的迷茫,他向往案发现场,也一直以真相和正义为奋斗目标,但他后来终于明白了,其实哪个岗位都一样。他开始学会忠于信仰、也忠于生活。

 

关宏峰挂上电话,街区上的鞭炮声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新的一年终于到了。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两只手攥住栏杆,往下面看去,街道口有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粽子,凑在一起点炮仗,其中一个还没点火,就故意浑身一震,吓得另外一个朝借口跑去,演戏的那个坐在原地大笑起来,声音仿佛能传到这个地方来,关宏峰盯着看了一会儿,也笑了。

 

周巡急匆匆的窜了过来,皮夹克穿了一半,嘴上还叼着烟,跟他讲:“诶,老关,那什么,队里给我打电话,有个入室盗窃,我回队了,明早醒了之后给我打个电话。”他凑过来,身上带着浓厚的烟草味道,和寒冷冬夜的凛冽气息,关宏峰替他把领子整理了整理,点了点头。

 

周巡把烟拿下来,凑到他跟前吻他,过了许久才松开:“走了哈。”

 

关宏峰喊住他:“夜里冷,穿多件外套。”

 

周巡摆摆手:“嗨,没有,就这一件。”

 

关宏峰冷下脸来,眼神和他从前不穿防弹衣时的不快如出一辙:“我的挂在门口。”

 

周巡莫名其妙的想起那时候高亚楠问他,说你这到底是自毁倾向还是少个牧羊犬的。他破天荒的觉得高亚楠说的挺对,关宏峰走了的几年里,他的生活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实际上早就杂乱无章。但这个人回来了,靠在栏杆上看着他,眼神带点担忧带点责备。

 

周巡挥了挥手:“得嘞,我穿,穿还不行吗。你也真行,我就琢磨,关宏峰,你怎么栓我跟套圈似的,一套一个准儿的。”

 

关宏峰看着他,没回话,乐了。

 

周巡冲他勾勾手:“外面风大,冷,进去吧。”

 

天台的栏杆处挂着一盏小灯,和周巡所在的地方却隔着一片黑暗,关宏峰想起很多年以前,他和周巡分手之后,他们隔了这样的距离站着,他抬脚快要踩进一片黑暗里,却迟疑了一下退了回去,他低下头笑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个时刻。

 

他走进黑暗里,朝他走了过去。

 

他不害怕,也没什么顾忌。

 

-END-


写完辣!

我是不会说,一开始写这文,实际上只因为想写饕餮给周巡扎头这样的场面的(周队:???)

本来打了挺多字想去解释一些东西,想了想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写东西这件事,每一条逐步分析作者想法也挺没意思,每个人看了有不同的感受大概是最好的吧2333

就停在这了。周队和关老师要忠于信仰、忠于生活、忠于爱情去啦!

蟹蟹追文的小伙伴!番外和下一篇文再说,不一定会有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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